閻浮車問舍利弗:「所謂扼者。云何為扼?」扼如流說。
閻浮車問舍利弗:「所謂取者,云何為取?」
舍利弗言:「取者,四取,謂欲取、我取、見取、戒取。」
復問:「舍利弗!有道有向,修習多修習,斷此取耶?」
舍利弗言:「有。謂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
不得約人自不能了,便判聖教亦為不了
先前多所駐足奈良、京都,短住些許,與一般人的目的或有相同與不同。曾於奈良經營將近四、伍佰年之古梅園協助已故友人購買上品松煙墨 極上金松鶴 5丁型,一條約莫四萬餘日圓。其他像是漆墨、薄青系巻石山房之墨條也需要將近三萬五千日圓左右。古梅園一直在西元1590年成立之四百餘年至今依然採用手工製造、屋舍店面也一直維持不變,並未改建成為高樓大廈,有學習水墨、書法之朋友,應當知道古梅園之墨有何不同,於此不多談。
為什麼現在絕大多數之墨已經多半採用工廠自動化生產了,古梅園還堅持採用手工製造呢?你說是因為經營數百年之產業沒有資金嗎?或者缺乏自動化技術?當然不是。因為於製造頂級松煙墨等墨條若無手工傳承之功夫,則難以製造出來,也正是因為這份堅持數百年如一日,每日每日的從煮、壓、搥、揉等過程,從而能製作出頂級之松煙墨。
日本墨之製作,主要從當時之新羅傳入,如同佛教最早從百濟傳入,再次由空海傳入墨文化,空海等入唐僧基本上都是透過翻譯學會當時之唯識、唐密等宗義,包括天台最澄,最澄並不是以留學僧之名義入唐國,而是以相當於現代之訪問學者名義進入唐國,此點,許多學者都誤解。
天台智者大師直承弟子灌頂師於其《天台八教大意》說:「執實謗權,尚違安樂之行,執權謗實,愆逾七逆者哉!」實際上已經說盡諸宗判教之義。而唯識宗的山東一遍照 慧沼師說:「又經云:自在王菩薩,依如是義趣法者,一切諸經皆是了義;不如是依者,一切經皆是不了義。准此意,能不執著,一切經皆是所了義;若執著者,一切經皆是所不了義。不得約人自不能了,便判聖教亦為不了。」於此亦說盡一切了、不了義之爭,乃在於人,而非於義,簡單幾句,立即讓喜愛爭鬥之後代學人顯得其氣度、學養、見識不足一一現行。
文化總是非單一的,必定是多元相融合,融合產生更加奔放或內蘊之本地文化。店面簡約、一探就能窺視至內製造墨條之工房,簡約而乾淨,人要是雜念太多、算計過多,他就無法學到數百年如一日之傳承。當老師的,已經告訴你答案在哪了,你卻還急著要答案,所以做不了墨條。
縛者
閻浮車問舍利弗:「所謂縛者。云何為縛?」
舍利弗言:「縛者,四縛,謂貪欲縛、瞋恚縛、戒取縛、我見縛。」
《顯揚聖教論》卷第十五:「諸縛者,有十四種相縛、麤重縛應知:一、根縛;二、有情互染縛;三、所依縛,謂依器世間,諸根流轉;四、於智無智縛;五、於境妄境縛;六、後有愛縛;七、無有愛縛;八、執無因不平等因縛;九、得上慢縛;十、遍計所執自體執縛;十一、諸法自體執縛;十二、諸法遍智自體執縛;十三、補特伽羅自體執縛;十四、補特伽羅遍智執縛。」
《成唯識論》卷第五:「又契經說,無想有情,一期生中心、心所滅,若無此識,彼應無染。謂彼長時無六轉識,若無此意,我執便無。非於餘處有具縛者,一期生中都無我執。彼無我執,應如涅槃,便非聖賢同所訶厭。初後有故,無如是失。中間長時無故,有過。去來有故,無如是失。彼非現、常,無故,有過。所得無故,能得亦無。不相應法,前已遮破。藏識無故,熏習亦無,餘法受熏,已辯非理。故應別有染汙末那,於無想天恒起我執,由斯賢聖同訶厭彼。
又契經說,異生善、染、無記心時,恒帶我執,若無此識,彼不應有。謂異生類三性心時,雖外起諸業,而內恒執我,由執我故,令六識中所起施等不能亡相。故《瑜伽》說:「染汙末那為識依止。彼未滅時,相了別縛不得解脫;末那滅已,相縛解脫。」言相縛者,謂於境相不能了達如幻事等,由斯見分、相分所拘,不得自在,故名相縛。」
《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卷第十七:「縛有三種,謂貪縛、瞋縛、癡縛。由貪縛故,縛諸眾生,令處壞苦;由瞋縛故,縛諸眾生,令處苦苦;由癡縛故,縛諸眾生,令處行苦。由貪等縛,縛處壞苦等者,以貪、瞋、癡於樂等受常隨眠故,又依貪、瞋、癡故,於善加行不得自在,故名為縛。猶如外縛,縛諸眾生,令於二事不得自在:一者、不得隨意遊行;二者、於所住處不得隨意所作。當知內法貪、瞋、癡縛亦復如是。
三縛中,據實一切皆名為縛,即相應識縛是。今據於三隨增,故非增減。釋論師解:由貪、瞋、癡於樂等受常隨眠故。隨眠是隨增,染說在未來,迷一皆如是。於善加行不自在,名縛。又《大論》第八及八十九廢立同。下二喻:初喻於善,不隨所欲;後喻於生死,三受隨增。」
此時即為用功時
從十餘歲開始學佛時,常常進行閉關,短則一星期、中則趁寒暑假進行閉關一、二月,不下幾次,最長時約莫兩年半。
許多人說學佛乃逃避現實生活之苦,實際上非也,學佛乃與世間色、受、想、行、識五蘊之苦直球對決,正視於此身、受、心、法四念處所生、所緣種種執取,諸如我愛、我貪、我苦、我樂等,於此所愛境而生一切苦。
禪觀的方法僅只是工具,而不是目的。
面對煩惱與三界一切貪,若無止觀,則也只是被境界所轉,於此而生種種怨、恨、惱、嫉、覆等不善心所。何謂歸依?於此歸依境知有為法確實為苦法,因為是苦而不知如何出離、或者知道是苦卻又重複造作以及延續此苦,苦上加苦。
面對世界種種災難,有些人受到影響、有些人則未受到影響,受到影響的,生起了苦,而不能直觀面對苦,也就產生了上面所說的不善心所,而未受到影響的,則也可能生起了誑、傲、驕、慢等不善心所,以為自身著實比其他受苦者還尊貴,這在禪觀中,也是不善心所。
雖然看似容易,然獨自一人閉關時,剛開始也許有人會受不了而發狂、或者放棄、或者產生更多的不善心所,此等皆為有漏種子現行所導致,現行了,就會生種種不善心所。疫情也是如同閉關,倘若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你也不會受到境界之影響,不論是於事業、生活、家庭上,都能用更為專注與觀察自身煩惱逐漸伏除它們,我們可以看到疫情發生時,有些人產生了種種苦、而有些人產生了種種驕慢,因為是異生凡夫,現行的更是快以及延續。
禪觀可以培養對此界之抗壓性,面對世俗上種種不如意之人、事、境界逐漸轉化為樂觀而更能寬待他人,如果沒有,那就是你功夫沒用上了,所以說,僅只讀誦經論而不修止觀,於此等境界現行時,則難以處處作意觀察、更不用說於此等境不受苦、樂、非苦非樂之影響了。
我們平常可以看到看似強壯男子,於此時卻難以承受種種苦,又或者平常口若懸河者、飽讀經綸者,也於此時使不上力,此即無有抗壓性。
此時即為用功時。
九結
閻浮車問舍利弗:「所謂結者。云何為結?」
舍利弗言:「結者,九結,謂愛結、恚結、慢結、無明結、見結、他取結、疑結、嫉結、慳結。」
《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卷第十七:「問:結有幾種?云何結?何處結耶?答:結有九種,謂愛結、恚結、慢結、無明結、見結、取結、疑結、嫉結、慳結。
愛結者,謂三界貪。愛結所繫故,不厭三界;由不厭故,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當知此中,宣說諸結若相,若用,若位,辯結差別。且如愛結,何等是結?謂三界貪是結自性。云何為結?謂有此者,不厭三界,由此展轉,不善現行,善不現行。於何位結?謂於後世苦果生位。如是恚結等,并如理應知。恚結者,謂於有情苦及順苦法,心有損害。恚結所繫故,於恚境相,心不棄捨;不棄捨故,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
慢結者,即七慢,謂慢、過慢、慢過慢、我慢、增上慢、下劣慢、邪慢。慢者,謂於下劣,計己為勝,或於相似,計己相似,心舉為性。過慢者,謂於相似,計己為勝,或復於勝,計己相似,心舉為性。慢過慢者,謂於勝己,計己為勝,心舉為性。我慢者,於五取蘊觀我、我所,心舉為性。增上慢者,謂於未得上勝證法,計己已得上勝證法,心舉為性。下劣慢者,謂於多分勝,計己少分劣,心舉為性。邪慢者,謂實無德,計己有德,心舉為性。慢結所繫故,於我、我所不能了知;不了知故,執我、我所,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
無明結者,謂三界無智。無明結所繫故,於苦法、集法不能解了;不解了故,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於苦、集法不解了者,謂於果性、因性有漏諸行所有過患不了知故。見結者,即三見,謂薩迦耶見、邊執見、邪見。見結所繫故,於邪出離妄計追求,謂我當解脫,我所解脫;既解脫已,我當常住,或當斷滅。又謂佛法中定無解脫。如是執著邪出離已,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
取結者,謂見取、戒禁取。取結所繫故,於邪出離方便妄計執著,棄捨八聖支道,妄執薩迦耶見等,及彼為先若戒若禁為清淨道。以妄執著邪出離方便故,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疑結者,謂於諦猶預。疑結所繫故,於佛法僧寶妄生疑惑;以疑惑故,於三寶所不修正行;以於三寶所不修正行故,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
嫉結者,謂耽著利養,不耐他榮,發起心妒。嫉結所繫故,愛重利養,不尊敬法;重利養故,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慳結者,耽著利養,於資生具,其心吝惜。慳結所繫故,愛重畜積,不尊遠離;重畜積故,廣行不善,不行諸善,由此能招未來世苦,與苦相應。
能合苦,故名為結。據實一切煩惱皆能和合苦,九唯增故。此九結中,嫉、慳二種,能令出家貧智,在家貧財,故諸隨惑中,獨立為結;餘之七種,即本煩惱。以見結為種,作意思惟,取結為種,方便故,故開立之。餘各自立,合為二。愛、恚、慢、慳,在家起結;無明、見、取、疑、嫉,出家者障。愛、恚、慢三結,俱有因;慳,後有中,貧財因。愛、恚,情非情起;慢,唯於情上生。無明、見、取三,為邪親近,即種聽聞、思惟、方便三故;疑,於正法無勝解;嫉,貧其智。故立有情,非減非增。《俱舍》云:「二唯不善,自在起故,立為結。又二數行,為貧財因,遍顯隨惑故,惱亂二部故。」如二十一《俱舍》說。
無明結中,但言三界無智,遂言於苦、集不解了,據實亦於無漏無為不了。舉重迷自他界者,略無餘也,以云和合苦故。見結中,論我當解脫等,是我見;我當常住等,是邊見;於佛法中定無解脫等,是邪見。見取中,棄捨八道,執薩迦耶見等,是見取;及彼為先若戒若禁為清淨道,見取為先,所起戒取。」
欲者
閻浮車問舍利弗:「所謂欲者。云何為欲?」
舍利弗言:「欲者,謂眼所識色可愛、樂、念,染著色。耳聲、鼻香、舌味、身所識觸可愛、樂、念,染著觸。閻浮車!此功德非欲,但覺想思惟者。
《大乘阿毗達磨集論》卷第二:「云何欲界繫?幾是欲界繫?為何義故,觀欲界繫耶?謂未離欲者所有善、不善、無記法是欲界繫義。四界、二處全,及餘蘊、界、處一分,是欲界繫。為捨執著未離欲界欲我故,觀察欲界繫。
云何色界繫?幾是色界繫?為何義故,觀色界繫耶?謂已離欲界欲,未離色界欲者所有善、無記法,是色界繫義。除前所說四界、二處,餘蘊、界、處一分,是色界繫。為捨執著離欲界欲我故,觀察色界繫。
云何無色界繫?幾是無色界繫?為何義故,觀無色界繫耶?謂已離色界欲,未離無色界欲者所有善、無記法,是無色界繫義。三界、二處、四蘊一分,是無色界繫。為捨執著離色界欲我故,觀察無色界繫。
復次,有一分離欲、具分離欲、通達離欲、損伏離欲、永害離欲。復有十種離欲,謂自性離欲、損害離欲、任持離欲、增上離欲、愚癡離欲、對治離欲、遍知離欲、永斷離欲、有上離欲、無上離欲。
何等自性離欲?謂於苦受及順苦受處法生厭背性。何等損害離欲?謂習欲者暢熱惱已,生厭背性。何等任持離欲?謂飽食已,於諸美膳生厭背性。何等增上離欲?謂得勝處已,於下劣處生厭背性。何等愚癡離欲?謂諸愚夫於涅槃界生厭背性。何等對治離欲?謂由世間、出世間道斷諸煩惱。何等遍知離欲?謂已得見道者於三界法生厭背性。何等永斷離欲?謂永斷地地諸煩惱已,生厭背性。何等有上離欲?謂世間聲聞、獨覺所有離欲。何等無上離欲?謂佛菩薩所有離欲,為欲利樂諸有情故。」
《成唯識論》卷第三:「五欲亦非真愛著處。謂離欲者於五妙欲雖不貪著,而愛我故。樂受亦非真愛著處。謂離第三靜慮染者雖厭樂受,而愛我故。」
《瑜伽師地論》卷第九十:「復次,住內法者於二種著,應當了知二種過患。謂諸異生於二緣識及能依受不能了知無我性故,未離欲者於利養恭敬增上業緣所起諸受有第一著,已離欲者於離諸欲緣所起諸受有第二著。此著為因,當來生起,說名為生。又諸外道由取著故,生諸繫縛,繫縛生故,能生一切惡不善法,當知是名第一過患。又由此著增上力故,當於正法毗奈耶沒及當來世生等眾苦差別而生,於現法中,此增上力為因緣故,不般涅槃,當知是名第二過患。與此相違,應知即是白品差別。」
同種相殘
同種相殘謂之解放,同族相殺謂之勝利,同學相譏謂之智慧,師生相怨謂之有理,於勝我者不能讚嘆,於劣我者不能扶攜,堂尊不顧謂之孝養,親眷不教謂之育兒,手足反背說為禮儀,友朋見利說為誠信,於諸苦難無以幽默,於所樂心境不知出離,於未曾見者日日憎恨,於日日見者不知感恩,即知世俗遍計難轉依,觀此能治世俗習氣故。
日本佛教大系《摩訶止觀》,收錄除智顗師之摩訶止觀外,另以荊溪湛然、慧澄痴空、大寶守脱等師之止觀輔行傳弘決、止觀輔行私記、止觀輔行講義、止觀輔行講述做為對讀會本。
曾經拜訪佛教大系刊行會出版社數次,店主每每皆平靜淡雅而毫無傲氣,須知,該書局所出版一百三十部皆為諸宗所依經論精品,如《俱舍論》、《七十五》法、《略述法相義》、《成唯識論》、《三論大義鈔》、《三論玄義》、《華嚴法界義鏡》、《金獅子章》、《大乘起信論》、《華嚴五教章》、《淨土三部經》、《選擇本願念佛集》、《教行信證》、《四帖疏》、《法華玄義》、《天台四教儀》、《摩訶止觀》、《觀心本尊鈔》、《大日經疏》、《開目鈔》、《正法眼藏》。總收俱舍、法相、唯識、三論、華嚴、淨土、天台、唐密、曹洞等宗義,除正法眼藏等外,皆作會本對讀之功,此即平常生活勝喧囂。
學者之所以有傲氣、慢心,端在於未深入之故,若深入後,則每每於一字、一句義反覆思維、觀察多作比量而較,能如何有傲氣、慢心呢?日日用心而不知。
於有身滅涅槃心生信樂
若有比丘得無量三昧,身作證具足住,於有身滅涅槃心生信樂,不念有身。譬如士夫以乾淨手執持樹枝,手不著樹。所以者何?以手淨故。如是,比丘!得無量三昧,身作證具足住,於有識滅涅槃心生信樂,不念有身,現法隨順法教,乃至命終,不復來還生於此界。是故,比丘!當勤方便,破壞無明。譬如聚落傍有泥池,四方流水及數天雨,水常入池,其水盈溢,穢惡流出,其池清淨。如是皆得現法隨順法教,乃至命終,不復還生此界。是故,比丘!當勤方便,破壞無明。」
《成唯識論述記》卷第二末:「「多異熟」者,謂此識體總有三位︰一、我愛執藏現行位,即唯七地以前菩薩、二乘有學、一切異生,從無始來,謂名阿賴耶;至無人執位,此名執藏。二、善惡業果位,謂從無始乃至菩薩金剛心,或解脫道時,乃至二乘無餘依位,謂名毗播迦,此云異熟識。毗者,異也;播迦,熟義。至無所知障位。三、相續執持位,謂從無始乃至如來盡未來際利樂有情位,謂名阿陀那,此云執持,或名心等。長短分限,不過三位。以異熟名,亦通初位,故論說言「多異熟性故」。不言初,以狹故;不言後,以寬故。」
《成唯識論述記》卷第十本:「問︰若異生性不定性聖,未全斷盡故,仍得名異生;未全得無漏,應不名聖者。 答:異生之性通二障,不定之性已分斷,可名分斷異生性。二真見道名為聖,已得小分名為聖,未全斷盡故,不全名為聖。言不定性名異生者,非是全名,分已斷故;言聖應爾,分已證故。由此,總應四句分別︰有異生非聖,如全未得三乘聖道;有聖非異生,大乘者得見諦;有異生亦聖,如不定性聖未至十地中;有非異生非聖,如入無餘依涅槃界。」
《瑜伽師地論》卷第八十六:「復次,由三種相,諸行滅故,說名無餘依涅槃界。一者、先所生起諸行滅故;二者、自性滅壞諸行滅故;三者、一切煩惱永離繫故。先所生起諸行滅者,謂於先世能感後有諸業煩惱之所造作,及由先願之所思求,今所生起諸行永滅。自性滅壞諸行滅者,謂彼生已,任性滅壞,非究竟住諸行永滅。一切煩惱永離繫者,謂諸煩惱無餘斷滅,由今滅故,後不更生。是故由此三相,諸行滅故,說名寂滅,非永無相,其相異故。若永無相,不可施設說名寂滅。」
阿練若比丘
時,尊者舍利弗告諸比丘:「若阿練若比丘或於空地、林中、樹下,當作是學,內自觀察思惟:『心中自覺有欲想不?』若不覺者,當於境界,或於淨相,若愛欲起,違於遠離。譬如士夫用力乘船,逆流而上,身小疲怠,船則倒還,順流而下。如是,比丘!思惟淨想,還生愛欲,違於遠離;是比丘學時,修下方便,不得淳淨,是故還為愛欲所漂,不得法力,心不寂靜,不一其心,於彼淨相隨生愛欲,流注浚輸,違於遠離。當知是比丘不敢自記,於五欲功德離欲解脫。
《瑜伽師地論》卷第二十五:「云何名為住阿練若?謂住空閑、山林、坰野,受用邊際所有臥具,遠離一切村邑、聚落,如是名為住阿練若。」
《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卷第二十:「自他圓滿為緣,起善法欲、戒、根律儀等十句也。
一、善法欲者,既聞正法,獲得淨信,起厭捨妻子,心形趣於非家,勤修正行,令得圓滿。生如是欲。二、正出家,白四羯磨,受勤策戒等。三、戒律儀,出家已,堅牢防護別解脫律儀,乃至六支。四、根律儀,從此尸羅,守護正念,修常委念,以念防心,行平等位。眼見色已,而不取相,不取隨好,恣心漏泄惡不善故等。五、食知量,不為倡蕩、憍逸、飾好、端嚴,食於所食。以正思擇,為身安住、支持、除飢渴、攝梵行、斷故受、令新受不生,為養存、力、樂、無罪、安穩而住。
六、初夜、後夜常勤修習覺寤瑜伽,晝日分經行、宴坐二種威儀,從順障法,淨修其心。初夜亦爾。過此分已,出住處外,洗濯其足,右脅而臥,重累其足,住光明想,正念正知,思惟起想。後夜分亦爾,二種威儀,淨修其心。七、正知而住,若往止住、觀瞻屈申、持衣鉢、食飲噉嘗、行住坐臥、悟寤之時、語默、解勞睡時,皆正知住。八、樂遠離,遠離一切臥具等貪,住阿練若、樹下、空室、山谷等,乃至平野、邊際臥具。九、清淨諸蓋,謂於五蓋淨修心已,心離諸蓋,安住賢善勝三摩地。十、依三摩地,謂斷蓋已,離心隨煩惱、惡不善,有尋有伺,離生喜樂,入初靜慮具足安住,乃至第四靜慮具足安住。
如是漸次修行,轉勝以上,名為修習劣緣。從此已後,為令聖諦知、斷、證、修,便於他音各有堪能力,發生作意等,入諦現觀,乃至般涅槃,名為勝緣。」
一群學者不論師徒皆聚集一地彼此爭執著,唯有阿才在旁默默專注聆聽著,他總是為了學習更多而保持謙遜勤求一切,也能做種種苦力,猶若常不輕、薩陀波倫等。
阿含:「唯有巴利佛典方為正統,其餘大乘皆為邪見。」
方廣:「一切法不生不滅,空無所有,譬如兔角龜毛常無。」
三論:「凡二諦者,三假為凡俗諦,四絕為凡真諦。」
俱舍:「又涅槃性違一切生,立為能生,不應正理。若法但能為所緣境,我說過未亦是所緣,若無如何成所緣境?我說彼有,如成所緣。」
中觀:「若汝說諸法因果相續故不斷不常。若滅法已滅更不復生,是則因斷。若因斷,云何有相續?已滅不生故。」
雜集論師:「寂靜善者,謂永斷貪欲,永斷瞋恚,永斷愚癡,永斷一切煩惱,若想受滅,若有餘依涅槃界,若無餘依涅槃界,若無所住涅槃界,如是皆名寂靜善法。」
唯識:「此依「勝義勝義」,心言俱絕;依第二、第三勝義,不可言一多,真故相無別;依世間中,可言八別。」
唐密:「如來變化身爲地前菩薩及二乘凡夫等說三乘教法,他受用身爲地上菩薩說顯一乘等。並是顯教也。自性受用佛自受法樂故與自眷屬各說三密門,謂之密教。」
應成中觀:「龍猛菩薩通達甚深空性之慧海,極廣難測顏色黝黑,見者恐怖。故唯識師等眾生,皆遠棄龍猛此賢善宗義。」
無上瑜伽師:「俱生樂本質與空性並無差別,楽空無差別而遠離一切名相知識,直接印證空性。 」
淨土:「唯稱名念佛即可往生淨土而成佛。」
天台:「圓教詮因緣即中道、不思議、佛性、涅槃之理,菩薩稟此教門,理雖非淺非深,而證者不無淺深之位。」
梵文學者:「一切經教僅只能依照梵文來詮釋,其他語言諸如漢語、日本語等皆為二手貨。」
道家內丹全真派:「此心即藥即光,凡人視物。任眼一照去,不及分別,此為性光。」參考《楞嚴經》所發之《太乙金華宗旨》總是這麼說著。
沒多久,阿才聽到馬路旁邊突然有極為大聲之煞車聲與碰撞聲,在馬路上有一常年收拾回收物品以求溫飽的老人等著綠燈過馬路,行走到一半被一輛超速的Vantage Roadster撞上,老人馬上被撞飛、回收物品立即飛散各處,Vantage Roadster的駕駛見狀趕緊跑路。這一切僅有不到五秒鐘的時間,眾人見到了彼此互相看一下,低頭不語、或假裝未見、或趕緊離開現場。只有阿才趕緊上前詢問老人是否要緊?並且撥打了救護車電話,救護車來了,醫療人員檢視老人身體各部位受傷處、意識是否清楚而送他上了救護車。
其他人依然還是繼續談論自己的看法與傳承,依然堅持自己的最好、最殊勝。老人的身軀依然備受剛剛超速的Vantage Roadster碰撞而痛苦萬分。法華說常不輕品,雖為勝解行位,然眾人依然無知。
不懂愛人,如何愛真理?
持戒比丘
爾時,尊者舍利弗告諸比丘:「其犯戒者,以破戒故,所依退減,心不樂住;不樂住已,失喜、息、樂、寂靜三昧、如實知見、厭離、離欲、解脫已,永不能得無餘涅槃。如樹根壞,枝葉華果悉不成就,犯戒比丘亦復如是。功德退減,心不樂住,不信樂已,失喜、息、樂、寂靜三昧、如實知見、厭離、離欲、解脫,失解脫已,永不能得無餘涅槃。
「持戒比丘根本具足,所依具足,心得信樂;得信樂已,心得歡喜、息、樂、寂靜三昧、如實知見、厭離、離欲、解脫;得解脫已,悉能疾得無餘涅槃。譬如樹根不壞,枝葉華果悉得成就,持戒比丘亦復如是。根本具足,所依成就,心得信樂,得信樂已,歡喜、息、樂、寂靜三昧、如實知見、厭離、離欲、解脫,疾得無餘涅槃。」
《瑜伽師地論》卷第三十七:「持戒四相者,謂諸菩薩受持清淨身語律儀,能斷犯戒,戒所對治,是名第一。即所受持清淨尸羅,能為自己菩提資糧,亦即能作同事攝事,成熟有情,是名第二。受持淨戒,捨離犯戒為緣所生怖畏、眾罪、怨敵等事,寢寤安樂,以自饒益。又由淨戒,無悔、歡喜乃至心定,以自饒益;受持淨戒,不損惱他,普施一切有情無畏,以饒益他。是名第三。由是因緣,身壞已後,生於善趣天世界中,是名第四。是名持戒威力四相,此外無有若過若增。」
犯罪比丘、舉罪比丘
爾時,舍利弗告諸比丘:「若諸比丘諍起相言,有犯罪比丘、舉罪比丘。彼若不依正思惟自省察者,當知彼比丘長夜強梁,諍訟轉增,共相違反,結恨彌深,於所起之罪,不能以正法、律止令休息。若比丘有此已起諍訟,若犯罪比丘、若舉罪比丘!俱依正思惟自省察尅責,當知彼比丘不長夜強梁,共相違反,結恨轉增,於所起之罪,能以法、律止令休息。
「云何比丘正思惟自省察?比丘應如是思惟:『我不是、不類、不應作罪,令彼見我;若我不為此罪,彼則不見,以彼見我罪,不喜嫌責,故舉之耳。餘比丘聞者,亦當嫌責,是故長夜諍訟,強梁轉增,諍訟相言,於所起之罪,不能以正法、律止令休息,我今自知,如己輸稅。』是名比丘於所起罪能自觀察。
《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卷第七:「覆者,於所作罪,他正舉時,癡之一分,隱藏為體,悔不安住所依為業。
此覆行相,恆覆諸罪,故《唯識》言:「於所作罪,恐失利譽,隱藏為性。」今言他舉方行隱藏,以行增時顯自性故,於作罪者顯所覆境。他發舉罪,名他舉時,此顯時位。隱藏者,是行相。
法爾覆藏所作罪者,心必憂悔,由此不得安隱而住。
此釋前業。覆藏罪者,或近或遠,法爾憂悔,故不安穩。有義:此覆唯是癡分,此論說故,又不懼當苦方覆自罪故。有義:貪、癡一分為性,恐失名利,覆自罪故;論據麤顯,唯為癡分,如說掉舉,貪分亦爾。」
《瑜伽師地論》卷第二十:「又善說法毗柰耶中,諸出家者所受尸羅,略捨二事之所顯現:一者、棄捨父母妻子、奴婢僕使、朋友眷屬、財穀珍寶等所顯;二者、棄捨歌舞倡伎、笑戲歡娛、遊從掉逸、親愛聚會種種世事之所顯現。又彼安住尸羅律儀,不由犯戒私自懇責,亦不為彼同梵行者以法呵擯,有犯尸羅,而不輕舉。若於尸羅有所缺犯,由此因緣,便自懇責;若同梵行以法呵擯,即便如法,而自悔除。於能舉罪同梵行者,心無恚恨,無損無惱,而自修治。由此五相,是名於第二處觀察。」
能自省察
「云何舉罪比丘能自省察?舉罪比丘應如是念:『彼長老比丘作不類罪,令我見之,若彼不作此不類罪者,我則不見。我見其罪,不喜故舉,餘比丘見,亦當不喜故舉之,長夜諍訟,轉增不息,不能以正法、律止所起罪,令其休息。我從今日,當自去之,如己輸稅。』如是舉罪比丘善能依正思惟,內自觀察。
「是故,諸比丘有罪及舉罪者,當依正思惟,而自觀察,不令長夜強梁增長。諸比丘!得不諍訟,所起之諍,能以法、律止令休息。」
《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卷第八:「惡作者,依樂作、不樂作,應作、不應作,是愚癡分,心追悔為體,
文勢有二,如睡眠說。樂、不樂者,依情欲說。應作、不應作者,依宜、非宜說。愚癡分者,依纏蓋性,隨他相說。心追悔者,正顯行相。
《顯揚論》言:「悵怏追戀為悔體故。」惡作是因,悔體是果,果說因稱,立惡作名,惡惡所作,方生悔故。正理師言:惡作是厭,應通三性,或前省察諸心、心所。今義釋者,惡作即厭,善厭無貪,惡厭瞋分,無記即欲於不作中生欣樂故。然說惡作通三性者,依總聚說,或從果名。又釋:惡作即悔之境。能惡所作,即是悔故;悔前惡作,即是境故。又釋:惡作善者,是愧;不善者,無慚;無記者,是慧。又釋:惡作三性皆慧,簡擇所作,方生悔故。如《唯識疏》具廣分別。
應作、不應作者,應作是惡事,應起悔故;不應是善事,不應生悔故。又應是善事,善事應作,翻生悔故;不應是惡事,惡事不應作,可生悔故。雖作二釋,何相未周?無記之悔,二中何攝﹖今正釋者,三性諸法可生悔者,名為應作,時不宜故;不可悔者,名不應作,悔修下善等,所時宜故。釋論不解,故今略釋。」
先前斷句編輯了窺基大師的《成唯識論述記》。大正藏本沒有顯示完整的《成唯識論》論文,所以只好一句、一句的加上。加上後,再重新檢視《述記》內文,發現諸多法義需要一句、一句的斷句,就像是大論《批尋記》那樣的方式,過程艱辛,比寫程式還需要花費時間,工作之餘,再花費心力,頭髮逐漸變白,花費數月光陰重複校對編輯。
近幾年來再重新深入日本諸位法師關於中觀、唯識著作,沒想到的是,早在西元一千餘年,位在日本九州福岡崇福寺的湛慧法師在註解、集成的四十五卷本的《成唯識論集成編》也是如此,大正藏本也沒有加上《成唯識論》、《述記》兩者之原文,僅是簡述,然湛慧法師對於《成唯識論集成編》內的註解也是一句、一句的詳細說明,並不是一段一段的註解。足見這樣的工作,精讀、精解的方式,只要是想要更深入其中者,大抵皆會如此進行,避免囫圇吞棗而得蛇為龍。
為什麼能夠發現這樣的註解方式?因為湛慧法師的註解比對自己對於《述記》的斷句後,發現原來他是根據一句一句而非一個段落的方式註解,至上八、九成以上是如此。如果自己先前沒有一句一句的斷句《述記》,則根本不會察覺古德之用心處。與一千兩百多年前的時空交錯在一起,也是因為自己要下功夫。
現代一些兩岸的學者對於日本傳承似乎認為:「彼等所傳乃源自於中國,我等不必深入修學。」用輕蔑心態自覺為高,然而,你的五千年,別人也是五千年,地球不是繞著你自轉,還是謙虛為好。就像一個人喜歡你是因為你這個人,而不是因為你是哪裡人,過多的標籤化,反而見不到真諦。
法不孤起,必有所緣。
北魏、隋、唐之文化並非為單一之漢文化,乃是多元之鮮卑、突厥之文化與漢文化融合,如同現今之美國文化大熔爐。許多學漢語佛教者,以為經論中翻譯為中文就是中國所屬,實際上,非也。如同學英文者、說英文者,不一定是英國人一樣。現代所遺留下來者,大多為漢文化所鄙視之邊疆文化,北魏、隋、唐文化能發揚於世界,特別是日本、韓國,乃在於其多元文化融合。
又如匈牙利國之祖先乃是漢文化所鄙視之匈奴人,而現今世界上發明原子筆者,乃是匈牙利所發明。要記得,說中文的,不見得是中國人。於十九世紀末,朝鮮半島、日本、東南亞諸國如越南、泰國等都使用中文。近代中國史,多半為假造成為大一統之漢文化而成,於當時北魏、隋唐之所以盛行天台、三論、淨土、唯識,其基本環境背景乃在於如同美國之文化大融合。
五法得舉他罪
佛告舍利弗:「若比丘令心安住,五法得舉他罪。云何為五?實非不實、時不非時、義饒益非非義饒益、柔軟不麤澁、慈心不瞋恚。舍利弗!舉罪比丘具此五法,得舉他罪。」
《瑜伽師地論》卷第八:「復次,諸綺語者者,此是總句。於邪舉罪時,有五種邪舉罪者:言不應時故,名非時語者;言不實故,名非實語者;言引無義故,名非義語者;言麤獷故,名非法語者;言挾瞋恚故,名非靜語者。又於邪說法時,不正思審而宣說故,名不思量語。為勝聽者而宣說故,名不靜語。非時而說,前後義趣不相屬故,名雜亂語。不中理因而宣說故,名非有教語。引不相應為譬況故,名非有喻語。顯穢染故,名非有法語。又於歌笑、嬉戲等時,及觀舞樂、戲笑、俳說等時,有引無義語。」
不實舉罪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被不實舉罪比丘復以幾法令不變悔?」
佛告舍利弗:「被不實舉罪比丘當以五法不自變悔。彼應作是念:『彼比丘不實舉罪非是實、非時非是時、非義饒益非是義饒益、麤澁非柔軟、瞋恚非慈心,我真不變悔。』被不實舉罪比丘當以此五法自安其心,不自變悔。」
有實、不實舉我罪者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有實、不實舉我罪者,於彼二人,我當自安其心。若彼實者,我當自知,若不實者,當自開解言:『此則不實,我今自知無此法也。』世尊!我當如是,如世尊所說解材譬經說,教諸沙門:『若有賊來,執汝以鋸解身,汝等於賊起惡念惡言者,自生障礙。是故,比丘!若以鋸解汝身,汝當於彼勿起惡心變易及起惡言,自作障礙。於彼人所,當生慈心,無怨無恨,於四方境界慈心正受具足住,應當學。』是故,世尊!我當如是,如世尊所說,解身之苦,當自安忍,況復小苦、小謗而不安忍?沙門利、沙門欲,欲斷不善法,欲修善法;於此不善法當斷,善法當修,精勤方便,善自防護,繫念思惟,不放逸行,應當學。」
聞舉其罪而生瞋恚
佛問舍利弗:「何等像類比丘聞舉其罪而生瞋恚?」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若彼比丘諂曲幻偽、欺誑不信、無慚無愧、懈怠失念、不定惡慧、慢緩、違於遠離、不敬戒律、不顧沙門、不勤修學、不自省察、為命出家、不求涅槃。如是等人,聞我舉罪,則生瞋恚。」
舉罪而不瞋恨
佛問舍利弗:「何等像類比丘聞汝舉罪而不瞋恨?」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若有比丘不諂曲、不幻偽、不欺誑、有信、慚愧、精勤正念、正定智慧、不慢緩、不捨遠離、深敬戒律、顧沙門行、尊崇涅槃、為法出家、不為性命。如是比丘聞我舉罪,歡喜頂受,如飲甘露。譬如剎利、婆羅門女,沐浴清淨,得好妙華,愛樂頂戴,以冠其首。如是,比丘不諂曲、不幻偽、不欺誑、正信、慚愧、精勤正念、正定智慧、不慢緩、心存遠離、深敬戒律、顧沙門行、勤修自省、為法出家、志求涅槃。如是比丘聞我舉罪,歡喜頂受,如飲甘露。」
無慚無愧
佛告舍利弗:「若彼比丘諂曲幻偽、欺誑、不信、無慚無愧、懈怠失念、不定惡慧、慢緩、違於遠離、不敬戒律、不顧沙門行、不求涅槃、為命出家。如是比丘不應教授,與共言語。所以者何?此等比丘破梵行故。若彼比丘不諂曲、不幻偽、不欺誑、信心、慚愧、精勤正念、正定智慧、不慢緩、心存遠離、深敬戒律、顧沙門行、志崇涅槃、為法出家。如是比丘應當教授。所以者何?如是比丘能修梵行,能自建立故。」
《大乘法苑義林章》卷第六:「若諸有情為活命故,歸我出家,毀犯戒行,無慚無愧,不畏苦果,內懷腐敗,如穢蝸螺,貝音狗行,虛言無實,煩惱增多,曾無勝業,耽湎利譽,婬佚六境,毀謗正法,名無慚愧僧。」
《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卷第十六:「斷善根以五門分別:一、釋名;二、出體;三、所依;四、品數,如舊鈔;五、依識,所斷通六識,能斷唯意識,《瑜伽》第一說故。
一、釋名者,《瑜伽》第一云:「此中,種子亦名善根,無貪瞋癡亦名善根,但由安立現行善根相違相續,名斷善根,非由永拔彼種子故。」即現種有漏,自欲界三善根皆名善根,非無漏,未有用故;唯生得,非加行,先已不起故;非上界果,不起上界生得善根。言斷三界者,能令無由起故,先未起邪見,種子勢力能令現行有相續起。《瑜伽》云「由利根者成就上品諸惡意樂現行法故」,即是因力;「隨順彼惡友故」,即是緣力;「彼邪見纏極重圓滿至究竟故」,即能斷自性;「彼於一切惡現行中得無畏故」,即以無慚無愧而為助伴;「無哀愍故」,即以無慈悲為性:力引能斷善根。善根之斷,名斷善根。
二、出體,即以欲界增上現種邪見為體。如種不得染汙因,名為非得;果性自是煩惱同,亦名不得,不得聖性故。此以染汙非得為體,古人同小乘,唯非得為體。彼由善根不起之位假呼召故,不以為體。若爾,煩惱斷應以非得為體;亦非唯現行邪見為體,現行不起,善應續故;亦非唯種,未起現行,先善根應斷故。今取增上品,種能生現行用,現行心為無間解脫,能害善根。亦可言邪見種名得,善根種名非得。非得為體,損其用,名非得。體有故得,應名有善根,其用無故,非得為體,此以假法為體。此種依在本識,隨所依無覆無記,然通四諦邪見,總撥無四諦行相故,或唯取苦集二諦下自界緣。無因如無間道,無果如解脫道,邪見能斷,《瑜伽》說增上邪見至究竟故。
三、所依者,唯欲界,非上二;唯人趣,非餘四;三天下,非北洲;男女,非餘身;唯見行,利根故,餘一切無惡見故,以出離堅固,煩惱亦同故。」
最澄與糞掃衣
製造仇恨比愛人還要容易,因為你只需要從旁扇風點火。而愛,卻需要長期間的進行理解、利他,以及付出行動。這就是為什麼大多數人盲從於他者言論,去恨你從沒看過的人、去恨這輩子你從沒可能去過的土地,因為恨,很廉價、也很划算。
日本東京都博物館展示「最澄1200周年紀念,特別展覽《最澄和天台宗的一切》」,展示尺牘(久隔帖):現存唯一的天台最澄親筆信。因為開頭寫著「久隔清音」,所以被稱為「久隔帖」。這封信是寫給當時在空海手下的愛徒泰範的,內容包括對空海所贈詩句的詢問,以及對空海的留言,最澄說明已經拿到悉曇文字本的《妙法蓮華經》,想讓他看看。從謹慎的文字中可以看出最澄的為人。
同時也展示日本國寶「光定戒牒」,此為與空海並稱的三筆之一(空海、橘逸勢、嵯峨天皇),由嵯峨天皇那充滿高貴氣質的書法所書之戒牒。光定是最澄的優秀弟子之一。戒令是指表示受戒的官方證件。這是最澄的夙願,光定致力於建立大乘佛教戒壇,在那裡第一次授戒時頒發的證書。以及同樣為八世紀保存至今的日本國寶「七條刺納袈裟」,據說,這是從最澄受教的中國天台山佛隴寺的行滿法師那裡繼承下來的天台湛然大師(西元711 ~ 782年)的袈裟。釋迦牟尼佛意識到將最好的袈裟材料——「破布」收集在一起而成的糞掃衣,在染成焦褐色的麻布上撒上染色後鬆開的麻布纖維和紫麻布小片,並用運針縫好一面而成,而湛然大師據說常穿著糞掃衣行持。
最澄回日本之前,在越州龍興寺接受了順曉阿闍黎的密宗傳法,他就這樣帶著許多經文和法具回到日本。越州龍興寺為今之杭州現地,然該寺現今已經不存,原本所挖掘出來之經幢於文化大革命之中遭受紅衛兵破壞而損。順曉阿闍黎師從善無畏的弟子義林,住在泰山靈嚴寺。後來,他被任命為鎮國大德阿闍黎內供奉,並遷往龍興寺。順曉阿闍黎還向一行阿闍黎師、不空三藏學習了密教。西元805年,他在鏡湖東面的峰山道場向日本天台宗的初祖最澄授予灌頂。當時的附法書刊登記錄於《叡山大師傳》、《顯戒論緣起》中。當時在大唐之密教,惠果阿闍黎被認為是主系,有學者言惠果阿闍黎唯一繼承者乃是空海,實際上非也。
真正的傳承者乃為當時身擔唐順、憲、穆宗三朝國師之青龍寺義操阿闍黎,只是撰述業多不存,僅存如《胎藏金剛教法名號》、《千臂軍荼利梵字真言》,又如《溪嵐拾葉集》記載「達磨掬多─善無畏───玄超─惠果─義操─法潤─法全───慈覺」之傳承,再根據栂尾祥雲《密教史》註二四說明:「義操是惠果弟子之中,付法與人之最多的一位,由義操而受兩部大法的人,有青龍寺的義真、淨住寺的海雲、醴泉寺的文菀等。僅受金剛界之法者,有法潤、文祕等。《阿娑縛抄》明匠等略傳上所引〈三國高僧傳〉,載此略傳,參照《大日本佛教全書》卷七,二七三五頁。」栂尾祥雲曾任高野山密教研究所長,然於漢語佛教文史學者出版物中,卻鮮少提及義操阿闍黎,此即是文化與傳承產生了斷層之故。
東京的烏鴉總是特別多,然而奇特的是,位於上野公園旁的東京都博物館之烏鴉卻了無多矣,又獨自經行了一會,人是需要耐得住孤獨的,猶如往昔佛陀每每離於僧團,獨處數月一般,若無能耐得住孤獨,又如何能觀察自心心所之變化?早已隨著想心所而去。
善修心
尊者舍利弗問月子比丘言:「提婆達多云何說法?」
月子比丘語尊者舍利弗言:「彼提婆達多如是說法言:『比丘心法修心,是比丘能自記說:「我已離欲,解脫五欲功德。」』」
舍利弗語月子比丘言:「汝提婆達多何以不說法言:『比丘心法善修心,離欲心,離瞋恚心,離愚癡心,得無貪法、無恚法、無癡法,不轉還欲有、色有、無色有法,彼比丘能自記說言:「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耶?』」
月子比丘言:「彼不能也。尊者舍利弗!」
爾時,尊者舍利弗語月子比丘言:「若有比丘心法善修心者,能離貪欲心、瞋恚、愚癡心,得無貪法、無恚、無癡法,是比丘能自記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瑜伽師地論》卷第二十八:「又有貪心者,謂於可愛所緣境事,貪纏所纏;離貪心者,謂即遠離如是貪纏。有瞋心者,謂於可憎所緣境事,瞋纏所纏;離瞋心者,謂即遠離如是瞋纏。有癡心者,謂於可愚所緣境事,癡纏所纏;離癡心者,謂即遠離如是癡纏。如是六心,當知皆是行時所起三煩惱品,及此三品對治差別。
略心者,謂由止行,於內所緣,繫縛其心;散心者,謂於外五妙欲,隨順流散。下心者,謂惛沉睡眠俱行;舉心者,謂於淨妙所緣,明了顯現。掉心者,謂大舉故,掉纏所掉;不掉心者,謂於舉時及於略時,得平等捨。寂靜心者,謂從諸蓋已得解脫;不寂靜心者,謂從諸蓋未得解脫。言定心者,謂從諸蓋得解脫已,復能證入根本靜慮;不定心者,謂未能入。善修心者,謂於此定長時串習,得隨所欲,得無艱難,得無梗澀,速能證入;不善修心者,與此相違,應知其相。善解脫心者,謂從一切究竟解脫;不善解脫心者,謂不從一切不究竟解脫。如是十四種心,當知皆是住時所起:依淨蓋地住時所起有八種心,謂從略心、散心,乃至寂靜、不寂靜心;依淨煩惱地住時所起有六種心,謂定心、不定心,乃至善解脫、不善解脫心。」
《瑜伽師地論》卷第三十七:「云何諸佛菩薩威力?當知略有三種:一者、聖威力,謂佛菩薩得定自在,依定自在,隨其所欲,一切事成,心調柔故,善修心故,是名聖威力。二者、法威力,謂諸勝法有廣大果,有大勝利,是名法威力。此中法者,即是六種波羅蜜多,所謂布施乃至般若。如是諸法有大威力,名法威力。三者、俱生威力,謂佛菩薩先集廣大福德資糧,證得俱生甚希奇法,是名俱生威力。」
邪命求食
尊者舍利弗言:「姊妹!諸所有沙門、婆羅門明於事者、明於橫法、邪命求食者、如是沙門、婆羅門下口食也。若諸沙門、婆羅門仰觀星曆,邪命求食者,如是沙門、婆羅門則為仰口食也。若諸沙門、婆羅門為他使命,邪命求食者。如是沙門、婆羅門則為方口食也。若有沙門、婆羅門為諸醫方種種治病,邪命求食者,如是沙門、婆羅門則為四維口食也。姊妹!我不墮此四種邪命而求食也。然我,姊妹!但以法求食而自活也,是故我說不為四種食也。」
《解深密經疏》卷第九:「時有眾多苾芻亦於此林依近我住。
此明眾所住處。言苾芻者,唐言乞士,舊云比丘。《金剛仙》云:「此是梵音,此方義釋,或云乞士,或云破惡,或云怖魔,無正名相翻,故存梵語。」依《智度論》,有其五義:一、名乞士,清淨活命故;彼第三卷云:「離四口食,故名清淨。四口食者:一、下口食,有出家人合藥、種穀、殖樹等不淨活命者,是名下口食;有出家人觀視星宿、日月、風雨、雷電、礔礰,不淨活命者,是名仰口食;有出家人曲媚豪勢,通使四方,巧言多求,不淨活命者,名方口食;有出家人學種種咒術,卜筮吉凶,小術不正,如是等不淨活命者,是名四維口食也。」二、破煩惱,名比丘;比,此云破;丘,名煩惱。三、出家人號;四、名清淨持戒;五、名怖魔。比名怖,丘名魔。依《瑜伽論》,有五苾芻,故第二十九云:「苾芻有五種:一、乞丐苾芻;二、自稱苾芻;三、名想苾芻;四、破壞煩惱苾芻;五、白四羯魔,受具足戒苾芻。」真諦記云,在因,名怖魔、乞士、破惡;至果,轉怖魔為殺賊,改乞士為應供,說破惡為不生。」
聖默然
爾時,尊者大目揵連告諸比丘:「一時,世尊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我於此耆闍崛山中住,我獨一靜處,作如是念:『云何為聖默然?』復作是念:『若有比丘息有覺有觀,內淨一心,無覺無觀三昧生喜樂,第二禪具足住,是名聖默然。』復作是念:『我今亦當聖默然,息有覺有觀,內淨一心,無覺無觀三昧生喜樂,具足住多住;多住已,復有覺有觀心起。』爾時,世尊知我心念,於竹園精舍沒,於耆闍崛山中現於我前,語我言:『目揵連!汝當聖默然,莫生放逸。』我聞世尊說已,即復離有覺有觀,內淨一心,無覺無觀三昧生喜樂,第二禪具足住。如是再三,佛亦再三教我:『汝當聖默然,莫放逸。』我即復息有覺有觀,內淨一心,無覺無觀三昧生喜樂,第三禪具足住。
「若正說佛子從佛口生,從法化生,得佛法分者,則我身是也。所以者何?我是佛子,從佛口生,從法化生,得佛法分,以少方便,得禪、解脫、三昧、正受。譬如轉輪聖王長太子,雖未灌頂,已得王法,不勤方便,能得五欲功德。我亦如是,為佛之子,不勤方便,得禪、解脫、三昧、正受,於一日中,世尊以神通力三至我所,三教授我,以大人處所建立於我。」
《解深密經疏》卷第八:「或於長夜,由言說勝解,樂著世間綺言說故,於內寂靜聖默然樂,不能尋思,不能比度,不能信解。
第三、賢聖默然寂靜樂喻,此即四種樂中寂靜樂也,故《喻伽》云:「第二靜慮已上諸定,尋伺止息,名寂靜樂。」諸教中說三種法能成三行:一者、身行,謂出入息成身之行,故名身行。入第四定,能滅身行。二者、語行,所謂尋伺發語之行,名為語行。第二靜慮即能除滅。大小乘教皆作此說,第二靜慮已上諸地無尋伺故,將欲發語,皆依下地尋思而說。三者、心行,謂受、想等助心之行,名為心行。若無心所,心不行故,入滅定時,能滅心行。今於此中約言行說,二定已上無尋伺故,不能發言;不發言故,名為寂靜聖默然樂。
此中意說:有尋伺者,樂著世間綺言說故,不能了知二定已上聖默然樂。如是有尋思者,由尋思力,行言說境,而不能說離言法性寂靜真如。」
《瑜伽師地論》卷第七十五:「法涌當知!譬如有人,盡其壽量,習辛苦味,於蜜、石蜜上妙美味,不能尋思,不能比度,不能信解。或於長夜,由欲貪勝解,諸欲熾火所燒然故,於內除滅一切色聲香味觸相妙遠離樂,不能尋思,不能比度,不能信解。或於長夜,由言說勝解,樂著世間綺言說故,於內寂靜聖默然樂,不能尋思,不能比度,不能信解。或於長夜,由見聞覺知表示勝解,樂著世間諸表示故,於永除斷一切表示薩迦耶滅究竟涅槃,不能尋思,不能比度,不能信解。法涌當知!譬如有人,於其長夜,由有種種我所攝受諍論勝解,樂著世間諸諍論故,於北拘盧洲無我所,無攝受,離諍論,不能尋思,不能比度,不能信解。如是,法涌!諸尋思者於超一切尋思所行勝義諦相,不能尋思,不能比度,不能信解。」
聖住
爾時,尊者大目揵連告諸比丘:「一時,世尊住王舍城,我住耆闍崛山中。我獨一靜處,作如是念:『云何名為聖住?』復作是念:『若有比丘不念一切相,無相心正受,身作證具足住,是名聖住。』我作是念:『我當於此聖住,不念一切相、無相心正受。身作證具足住多住,多住已,取相心生。』爾時,世尊知我心念,如力士屈申臂頃,以神通力,於竹園精舍沒,於耆闍崛山中現於我前,語我言:『目揵連!汝當住於聖住,莫生放逸。』我聞世尊教已,即離一切相,無相心正受,身作證具足住。如是至三,世尊亦三來教我:『汝當住於聖住,莫生放逸。』我聞教已,離一切相,無相心正受,身作證具足住。
《瑜伽師地論》卷第七十四:「云何由住故,不可思議?謂安住如是如是色類樂住,如是不可思議。安住如是如是色類奢摩他住,如是不可思議。安住有心住,如是不可思議。安住無心住,如是不可思議。安住如是色類聖住,如是不可思議。安住如是色類天住、梵住,如是不可思議。」
《大乘莊嚴經論》卷第二:「偈曰: 三住住無比,所住善供養, 令彼得清淨,是說神通果。
釋曰:神通有三種果:一、勝住果,此住有三種:一、聖住;二、梵住;三、天住。所得無比無上故。二、善供養果,隨所住處世間眾生大供養故。三、令他清淨果,能令供養者得清淨故。」
《瑜伽師地論》卷第三十八:「當知此中,空、無願、無相住及滅盡定住,是名聖住。四種靜慮、四無色定,是名天住。四種無量,是名梵住。於此三住中,如來多住四最勝住,謂於聖住中,多住空住、滅盡定住;於天住中,多住無動第四靜慮住;於梵住中,多住大悲住。由是如來晝夜六時,晝三、夜三,常以佛眼觀察世間誰增誰減:我應令誰未起善根而種善根,廣說乃至我應令誰建立最勝阿羅漢果。」
慇懃精進
尊者舍利弗言:「目揵連!世尊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去此極遠。云何共語?汝今在竹園,云何共語?汝以神通力至世尊所?為是世尊神通力來至汝所?」
尊者目揵連語尊者舍利弗:「我不以神通力詣世尊所,世尊不以神通力來至我所,然我於舍衛國王舍城中聞,世尊及我俱得天眼、天耳故。我能問世尊:『所謂慇懃精進。云何名為慇懃精進?』世尊答我言:『目揵連!若此比丘晝則經行、若坐,以不障礙法自淨其心。初夜若坐、經行,以不障礙法自淨其心。於中夜時,出房外洗足,還入房,右脇而臥,足足相累,係念明相,正念正知,作起思惟。於後夜時,徐覺徐起,若坐亦經行,以不障礙法自淨其心,目揵連!是名比丘慇懃精進。』」
《菩薩地持經》卷第六:「云何菩薩一切行精進者,謂六種七種,略說十三種。六種者,所謂常精進,常方便故;頓精進,至到方便故;依精進,因本精進力故;方便精進,思惟計校善方便故;不動精進,一切苦觸不傾動故,亦不向餘義故;不知足精進,限量勝進不歡喜故。菩薩成就如是六種一切行精進者,慇懃精進,堪能堅固,於諸善法不可毀壞。復有七種:一者、與欲俱精進,慇懃欲願長養無上菩提故;二者、等具足精進,諸餘煩惱,染汙心住,菩薩精進,於諸善法等心住故;三者、勝進精進,諸餘煩惱,上煩惱心住,斷彼煩惱如救頭然故;四者、求精進,一切明處求故;五者、學精進,彼如是諸法,隨其所應,起法次法向故;六者、利眾生精進,有十一事,如前說;七者、自正方便護精進,若有缺漏,如法悔故。是名七種。如是十三種,是名菩薩一切行精進。」
《大乘法苑義林章》卷第二:「言聲聞者,聲謂音聲,即佛說法所有音聲;聞謂聽聞。若修行者聞佛說法,信受精進,而出三界,名曰聲聞。故《法花經》第二卷初說:「若有眾生,內有智性,從佛世尊聞法信受,慇懃精進,欲速出三界,自求涅槃,是名聲聞乘。」此依初入聲聞乘位,多分依教而入道故;後證果時,未必一切要依聲故。《瑜伽釋》言:「諸佛聖教聲為上首,從師友所,聞此教聲,展轉修證,永出世間,故名聲聞。」以聲為聞,亦有財釋。」
夏安居
時,諸四眾詣尊者大目揵連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白尊者大目揵連:「知世尊夏安居處不?」
尊者大目揵連答言:「我聞世尊在三十三天驄色虛軟石上,去波梨耶多羅、拘毘陀羅香樹不遠夏安居,為母及三十三天說法。」
《大乘法苑義林章》卷第二:「真諦云夏四月十五日在安居中,阿闍世王為大檀越,如來在世諸弟子等,於朝及暮禮拜如來。今夏安居,朝暮及中分為三時,禮拜供養舍利。
《智度論》云以洴沙得道,八萬四千眷屬亦隨得道。洴沙教敕宮中常設飲食,供養千人,故阿闍世未斷此法。聖者雖眾,唯留一千,以令結集。若多留者,於外乞食,恐外道論議,妨癈法事。時大迦葉與一千人到結集所,語阿闍世:「可給我食。」是時夏安居三月,初十五日說戒時。《西域記》云夏安居初十五日集。」
三十三天
爾時,尊者大目犍連知四眾去已,即入三昧,如其正受,如大力士屈伸臂頃,從舍衛國沒,於三十三天驄色虛軟石上,去波梨耶多羅、拘毘陀羅香樹不遠而現。爾時,世尊與三十三天眾無量眷屬圍繞說法。
時,尊者大目犍連遙見世尊,踊躍歡喜,作是念:「今日世尊,諸天大眾圍繞說法,與閻浮提眾會不異。」
爾時,世尊知尊者大目犍連心之所念,語尊者大目犍連言:「大目犍連!非為自力,我欲為諸天說法,彼即來集,欲令其去,彼即還去,彼隨心來,隨心去也。」
爾時,尊者大目犍連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世尊言:「種種諸天大眾雲集,彼天眾中,有曾從佛世尊聞所說法,得不壞淨,身壞命終,來生於此?」
佛告尊者大目犍連:「如是,如是。此中種種諸天來雲集者,有從宿命聞法,得佛不壞淨,法、僧不壞淨,聖戒成就,身壞命終,來生於此。」
時,天帝釋見世尊與尊者大目犍連歎說,諸天眾共語已,語尊者大目犍連:「如是,如是。尊者大目犍連!此中種種眾會皆是宿命,曾聞正法,得於佛不壞淨,法、僧不壞淨,聖戒成就,身壞命終,來生於此。」
《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卷第十六:「生所依處,即器世界,謂水輪依風輪,地輪依水輪。依此地輪,有蘇迷盧山、七金山、四大洲、八小洲、內海、外海。蘇迷盧山四外層級,四大王眾天、三十三天所居處別;外輪圍山虛空宮殿,若夜摩天、睹史多天、樂變化天、他化自在天及色界天所居處別;諸阿素洛所居處別,及諸那落迦所居處別,謂熱那落迦、寒那落迦、孤獨那落迦,及一分傍生、餓鬼所居處別。乃至一日一月,周遍流光所照方處,名一世界。如是千世界中有千日、千月、千蘇迷盧山王、千四大洲、千四大王眾天、千三十三天、千夜摩天、千睹史多天、千樂變化天、千他化自在天、千梵世天,如是總名小千世界。千小千界,總名第二中千世界。千中千界,總名第三大千世界。如此三千大千世界,總有大輪圍山周匝圍繞。
又此三千大千世界同壞同成。譬如天雨,滴如車軸,無間無斷,從空下注。如是東方無間無斷無量世界,或有將壞,或有將成,或有正壞,或壞已住,或有正成,或成已住。如於東方,乃至一切十方亦爾。如是若有情世間,若器世間,業煩惱力所生故,業煩惱增上所起故,總名苦諦。業煩惱力所生,業煩惱增上所起者,此二句如其次第,顯有情世間及器世間俱是苦性。復有清淨世界,非苦諦攝,非業煩惱力所生故,非業煩惱增上所起故,然由大願清淨善根增上所引。此所生處,不可思議,唯佛所覺,尚非得靜慮者靜慮境界,況尋思者。
淨土以五門分別:一、出體,三土體異;二、釋名得名;三、能生因;四、能生人;五、諸門。
《維摩經》螺髻梵王語舍利弗「勿謂此佛土以為不淨」等,佛足指案地。《梵網經》說千葉華事、十地、後報利益摩醯首羅智處生。《涅槃經》第一云「爾時,三千世界以佛神力,地皆柔輭,無有坵墟、土石、沙礫」等。
第三因中,有漏無漏隨本末因,諸識所變別。《無垢稱》云「布施是淨土」等。依《觀經》,「孝養父母」等為因。依《涅槃》二十一下,「塗掃佛僧地」等,生淨土中。《觀經》云:「臨命終,不遑念佛,遇善知識,十念成就,即得往生。」《佛地》、無性皆言「勝出世間善根所起」。餘並遠因,此為近正因。
諸門者,即十八圓滿等義。天親《往生論》「二乘種不生」,《觀經》云「中品已得阿羅漢」。彼論據定性不生,經據不定性。《往生論》「女人、根缺不生」,《觀經》「韋提希等五百女人同皆往生」。彼云修因通女生,彼男身,此亦難解。《鼓音王經》「無量壽母名殊勝妙顏」,如何通?《無量壽經》五逆罪不生,《觀經》說逆罪得生。彼云造逆斷善者不生,造逆不斷善者即生。又善趣已前常沒,造逆以為下故;善趣位中遇緣造逆,說之為上,如闍王等,亦懺悔等,令罪滅生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