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佛陀的教法常言「同體大悲」,那麼,何謂同體大悲?根據《心地觀》云:「是大菩薩發起如是同體大悲無礙願已,經一念頃惡風尋止,便得順風解脫眾難,得至寶所獲諸珍寶。」又《大虛空藏》云:「若菩薩於一切有情,起同體大悲住於禪定,見來求者悉皆捨施,以福無盡得於寶手令他受用;意樂清淨,心如平地離於高、下,有所悕望豐饒利益,戒清淨故得心無著善護諸根;復能成辦一切施會,得陀羅尼成就辯才。」奘師弟子圓測師《仁王經疏》云:「謂此皆是地上菩薩,得同體大悲,憐念未來惡世眾生也。」雖為地上菩薩得,然於地前若無處處聞思又如何能得?此即無漏種薰故。
智者大師《文句》以「同體大悲為舍」,故云:「一切佛法為國,此義則寬;城語小密,以斷德涅槃,防非禦惡為城;舍語又親,同體大悲為舍也。」又淨土宗善導大師以專修念佛往生極樂為同體大悲,如《觀無量壽佛經疏》云:「縱令釋迦指勸一切凡夫,盡此一身專念專修,捨命已彼定生彼國者,即十方諸佛悉皆同讚同勸同證。何以故?同體大悲故。一佛所化即是一切佛化,一切佛化即是一佛所化。」
又同體大悲者,圓測師引親光菩薩「一切有情為所緣境」,如《深密經疏》言:「親光釋云:『即於一切有情得自他平等,以大慈等平等方便故。』解云:此德慈等為體,一切有情為所緣境,名所緣大。前德以智體故,真如為境。此以慈等為體性故,有情為境,此即《般若論》中同體大悲,故名平等方便也。」
天台智者大師又說:「以己之疾,愍於彼疾,即是同體大悲。」如《止觀》說。新羅遁倫師《論記》言:「泰云:由同體大悲無分別定增上力故,隨緣現色不思議,雖定力起,非定境界。又解:由正體智證遍滿故,令後得智遍於法界,隨現勝色身。」故知若無同體大悲,則無可能於無分別定有增上力之用,若無,則亦無後隨現勝色身,同體大悲與正體智不能不說毫無關係,故我基師言:「證真理識,唯正體智;證俗事識,唯後得智。」此中即與上說地上菩薩之事,證真理故。
俗人之所以未能觀察聞思「同體大悲」者,乃不具「於一切有情得自他平等」,於末那識未轉下品故,然又無多聞思維觀察,故多落入俱生我執,如基師又說:「未得無漏,第七識中,我執恒起,名常相續,緣恒具故,非如第六意識中執。」所藉緣少,故第七恒常相續俱生我執,非餘與由行相深及相續之故。故知,一般異生凡夫內種現行多以自苦為苦,他苦並非為苦,無自他平等想故,亦能知彼俱生我執之重。
答:先前家母拿回一本《西夏佛典探微》,作者為台灣故宮文獻處處長退休之著作,其精通滿文、藏文、西夏文,台灣故宮著名之《龍藏經》即由其整理參與以及出版。彼師一一整理文獻、每日親臨國寶文物,對諸藏物眼力培養應當非常到位,然其所上課之收費除免費之外,至多僅收取微薄之課堂費用。
早期台灣故宮如江兆申等人,亦精通山水畫,又如故宮前輩吳平亦精通金石篆刻書畫等事,家中所居簡陋無多餘之裝飾,日日教學之外,僅只念佛倡淨土。此世界如大海一般,修行學佛如龜於海中探出得物。彼師又以各種表格對照西夏文、藏文等語,又從西夏文翻譯漢語《金光明最勝王經》,書末又加索引等資料,著實需要花費一段時間用心方能成事。
殺戮等事,佛法講究戒殺,又從心念上著手,如「隨喜殺」,何謂「隨喜殺」?隨彼殺戮者行殺戮事之中為喜之殺事也,亦即於彼殺者於殺事生喜心而隨之,故名為隨喜殺,又詳說為「見作隨喜殺」,亦即見其殺者將作、已作、未作殺,與殺者不遮止其殺,而隨彼之喜於殺心,故為「見作隨喜殺」,另有一解,為見彼殺者所行殺戮等事而心生喜心隨彼造作,依菩薩律儀,前解為勝,何以故?菩薩於心念之中亦不違犯、生起一念殺心、更何況與殺者於殺事生喜心而相應?不遮止殺戮,即為隨喜殺,遮止之義,即為已見彼等已作、將作殺戮等事,既然已見,又不遮止,即為「見作隨喜殺」。
所以,菩薩行容易嗎?只重名相而不重解義、又不思維名、句、字等身實義,故多半僅只讀誦而不隨行,又稱菩薩行,等同妄語,不隨佛說而行故,又信受 梅呾利耶菩薩,然彼菩薩於菩薩行時,恆常修慈心等事,慈即不殺,不殺一切含識之生命,又見 釋迦佛於菩薩本生等事,以自身肉換鴿肉等事,修慈心故,釋迦佛於菩薩位時,未曾不遮止彼等殺戮等事,此即不隨喜殺。
然佛法中說殺否?說。如《解脫道論》云:「世尊以宿命智明,斷殺過去無明;以眾生生死智明,斷殺未來無明;以漏盡智明,斷殺現在無明。已斷殺過去無明故,以一切行一切過去法,世尊應念即現;已斷殺未來無明故,以一切行一切未來法,世尊應念即現;已斷殺現在無明故,以一切行一切現在法,世尊應念即現。」此中即以三明斷殺過去、未來、現在一切無明,是為自斷殺一切無明為殺,於欲、色、無色界無智,故有無明瀑流。
《瑜伽》又云:「問:若說無明以不如理作意為因;何因緣故,於緣起教中、不先說耶?答:彼唯是不斷因故。非雜染因故。所以者何?非不愚者,起此作意。依雜染因,說緣起教。無明自性是染污,不如理作意自性非染污;故彼不能染污無明,然由無明力所染污。又生雜染、業煩惱力之所熏發;業之初因、謂初緣起。是故不說不如理作意。」此中即說不如理作意者,為不斷因,然依雜然因而說緣起教法,世俗法一切皆為緣起法,然無明自性者為染污法,由無明力故有不如理作意,雖非染污,然為不斷因,不斷無明力故。後又言於有情生雜染故有因煩惱與業故而生,因生而故苦。
苦者,又復有多種,如說胎藏所迫苦、老病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與粗重行俱生長苦、數死生苦、生諸難苦,是名為生雜染法,於此生種種煩惱等故說為業煩惱力,並於此境不斷薰習現行輪轉無期,故知,世俗有情隨自身習氣等難以轉變,雖知是苦法,亦難逆此苦,是為輪轉生死。
國家圖書館贈本人感謝函二百餘封,感謝經年累月出版二百餘類論書、所撰十餘種等,也是一種世俗記錄。何者世俗最勝事?禪觀等事為最勝事,未入聖流故為世俗,又於世俗隨時意欲逆流,故為最勝事,此中不說世第一法。基師云:「世間世俗者,隱覆真理,當世情有,墮虛偽中,名曰世間;凡流皆謂有,依情名假說,名為世俗。」故又稱為「有名無實諦」。
答:獨裁政權的產生來自於人類的恨意,倘若身為民主國家的人類心中跟著仇恨來自獨裁國家的人類者,那麼,民主國家之人類心中之恨意亦會構成日後獨裁政權之養分,恨意並不分來自哪裡,只要是眾生,皆有忿、恨、覆、惱、嫉,而這些不善心所,即是講究暴力革命之獨裁政權所需要。
不論是俄羅斯人開設youtube之頻道遭受非俄羅斯人所羞辱、辱罵之外,連他們身處在俄羅斯境內者,亦鼓吹恨意。當一個人身處於境內、境外皆講究恨意時,只因為出生在獨裁政權之國家者,又如何能去愛世界?這個世界並不愛他們。
台灣人也是如此,對於離開獨裁政權之人類是否能開闊視野給予支持溫暖,否則,民主制度又有何意義?民主制度之存在乃在於建立人類彼此無有恐懼的生活,若尚存一絲絲的暴力,身體的、語言上的,那麼,你不過是身處於民主制度之內的獨裁政權崇敬者,雖然你總是說拒絕獨裁,然而你本身內心的渴望卻是對獨裁有莫大的崇拜,所以你才會有各種忿、恨、覆、惱、嫉等不善心所。
有時候,因為抗拒獨裁而追求民主制度,其抗拒獨裁過程之中,反而逐漸的被同化成為崇敬獨裁政權者,因為權力或者世俗金錢、地位讓你感受到身為獨裁者的滋味,然後你再藉由民主制度去偽裝自己,並且成為獨裁者的眼線之一。
佛陀之所以提倡四姓平等,乃在於去除一切中心化,佛亦入僧數故,獨裁思想於佛教並不存在,但你卻能夠看見諸多人利用佛教成為獨裁崇拜,此種對人或者物的崇拜,已經遠離佛教,聖者並不需要你去崇拜他,所以佛教講仰信的意義也在於此,因為敬仰其解脫智慧而生信心,而非盲目的崇拜其個體上的偉大,究竟解脫者,對於崇拜不崇拜他,已經超越於此。
答:幾年以前祖母一百零一歲往生,帶著父母南下回台南處理祖母後事,並且安排他們住在台南的台糖長榮酒店。老一代的台灣人總是很勤儉,也勤儉習慣了,都不愛使用各種品牌,父母以為酒店很便宜,殊不知我訂的是最大號的房間,父親總是會說:「這應該很便宜哦。」我也只能苦笑的回答:「對啦。」他們不知道一個晚上長榮酒店那個房間在假日時段就要台幣一萬多,我也沒告訴他們。否則,母親應該不會想要住,母親不住的話,父親也不會住了,等於讓他們無法享受一時的舒適感。
在日本睡過很多商務旅館、飯店、還有機場、網咖,日本網咖要看地點,有些真的是很髒,椅子上還有前面的人使用過的痕跡、汗水等,工作關係要隨時保持乾淨俐落,我總是隨身攜帶濕紙巾,只要拿出來重複擦拭幾次,床椅就會乾淨無比,反正就是睡一下而已,而且有些網咖還有特殊的男性臭味,實在受不了,但也是當做修行,面對境界好壞,心識所緣變現其境。如果真要省錢,羽田機場三樓靠近電梯的位置最好、又安靜,不然就是咖啡廳、摩斯漢堡、還有一家日本料理店,都不錯。羽田機場還有洗澡間,只要投幣就能使用若干分鐘。
日本商務連鎖個人認為以MYSTAYS連鎖酒店最為乾淨,房間不大,然而像是微波爐等電子設備應有盡有,對於長期素食者的我來說,比五星級飯店還方便,一般五星級飯店講究的是服務,然而總因為素食而麻煩他人,也是一種無謂的苦惱他人,不如自己能處理的就自己處理。其他像是品川王子等五星級飯店,雖然有些附設吧台,但是你也不可能整日待在飯店內,等於也是浪費。而且,在日本有些不成文的規定,一般要自殺者,都會想選擇五星級飯店自殺,我就曾經遇見過一次,隔壁的房客自殺,諸多日本當地刑警前往飯店房間取證。
出差或者旅遊多半是在當地學習到更多不同的人生經驗與文化視野,這樣的人生旅程才更有意義,而且當你身處不同環境去觀察不同的人、環境時,更是能夠體會生命的無限可能。當然,對於惡法就應當遠離,遠離塵囂與過多的世俗雜事、人群來往,反而更能讓自己獲得更為靜謐的狀態,更適合自己修觀。如《長阿含經》云:「佛告比丘:『復有七法,令法增長,無有損耗。一者樂於少事,不好多為,則法增長,無有損耗。二者樂於靜默,不好多言。三者少於睡眠,無有昏昧。四者不為群黨,言無益事。五者不以無德而自稱譽。六者不與惡人而為伴黨。七者樂於山林閑靜獨處。如是比丘!則法增長,無有損耗。』」
這幾日最感到欣慰的新聞就是當在台北的烏克蘭人遊行時,有台灣人綁著一疊美金,面額都是一百美金的,台幣大概二十八萬多,日圓大概一百一十七萬多,直接把這疊美金交給遊行的烏克蘭人,然後趕緊跑掉了。我看到這新聞,笑了幾聲,這就是台灣人啊,不意外。有些台灣人看似雖然嚴肅寡言,但對於幫助他人,特別是受苦的眾生,更是能夠感同身受,但又害羞,所以當做善事時,因為這兩種想要幫助他人但又害羞難以言表的心境交織起來,就會幫了他人之後,產生趕緊跑掉的行為,這應當是有點年紀的,畢竟在當時的教育之下,男人是不能輕易表露情感的,但看到烏克蘭的戰事之時,又急於想幫助烏克蘭人,左右掙扎之下,突破自己害羞不輕易表露情感的環境制約,勇敢的幫助烏克蘭人。
能夠幫助他人,看到他人因為自己的幫助產生了快樂、減少了痛苦,分享自己一點微薄世俗的成果,卻能帶給對方在剎那時的滿足善法,這才是有意義的,倘若世界上每個眾生都能以利他想去幫助受苦的人,這個世界才能減少更多的仇恨與暴力。
答:正常的社會並不會每天強調恨世界,而會思考為什麼我所處的環境都是去恨他人,而不是去愛他人?如同世俗做事業者講究的是誠信,而非以無信為榮。當一個環境不斷強調的是仇恨,那麼就要自己思考為什麼?如此才能遠離共業。有些人認為於社會之中爭奪乃為正常,殊不知於正常社會之中保持單純善良之人格才為正常。
學習阿毗達摩最簡易之事即在於善、不善心所,當一個環境不善心所多於善心所之時,就須思考這是為什麼了。
我們再來講「反」字,反於古義為翻轉、回來、歸還、背叛、類推、反省、反切之義。即知反字通一體兩面義,不論為一手正反面、又或原主所出借,如今物歸原主等。又類推者,即為比量義,如《論語》言:「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隅者,即角、邊義,此即是比量義,知一邊角而比知其他邊角。如今常說反華,那麼,原本非華者,要如何反?只有本身體性為華者,方能具備反義,此即很簡易之理解。
漢語中文之深,切莫胡亂使用。
答:在中國出差多次,搭乘過東方航空,空姐服務很好,知道我吃素,還單膝下跪的詢問我吃素的情況,歷歷在目。不過,曾經有次搭乘東方航空,我的座位旁的玻璃窗戶有裂痕,裂痕多處幾乎將近二十公分。
其實許多意外都能避免,每日的檢查、維修、繕後的再次檢查、維修,看似很簡單,實際上都是一種對技術上的不斷磨練。各種產業諸如醫療、服務業都是如此,但往往諸多產業為了管控成本而降低每日維修、檢查的次數,等到出了意外之後,又可以隨意的填寫文字訴諸法院,反正黑鍋讓其他人揹即可。很多產業、客戶為了節省那些成本,對於專業領域的建議,往往也不會想聽受,然而節省了這類的成本之後,當風險增加了而產生了結果,那麼,此結果將是每日檢測、維修、清潔等日常工作的數倍。
就像是機場清潔人員,雖然每日從事的是清潔工作,實際上也在替機場維護安全,諸如每日清潔工作能夠發現可疑的不明物體或者觀察到行跡與日常搭乘飛機的人不太一樣而減少危險性。而整個機場的各種職業,許多日常看似無足輕重的工作,實際上都將會延續每日生活、工作的安全性,但多半的人只重視享受而不重視付出,他們沒想到的是,當你在享受的同時,那是對方每日精益求精的成果,如果每個人都能如此看待自己的工作,也必定能減少不必要的失誤,任何產業都是如此。但是最難的是對人的情緒察覺,不論是對工作上的同仁還是客戶,其實這方面也應該顧及。
如同學佛一樣,許多請益者,多半僅只想知道「結論」,而不是進行思考的過程,進行思考問題發生的因子,當這樣的人不斷在詢問結果時,縱使告知結果是如何,對方也不見得滿意,因為他們只想聽到他們想聽到的結果,想聽到的與真實的,兩者往往有莫大的差距。這種日常的精進,如同練習到與呼吸一般,方能算是精進,許多人往往因為世俗上一些與自身見解、意識型態看法不同,而往往陷入其中,忘卻了學佛最為基本的原則是什麼?失去了正念之後,轉而代之的是過往一切習氣現行,這種現行通常為不善心所,有的可能幾秒鐘就察覺到了、有的一天、兩天,更有的幾個月都還不會察覺到,而有的一輩子都不會察覺到,還沾沾自喜,真是可憐憫者。
願死者安息。
清明於陽明山公墓祭祖父。陽明山本為草山,爾後為紀念陽明心學 王守仁先生而改為陽明山。公墓所葬有愛新覺羅溥心畬、孫中山先生嫡子孫科、北洋西學學堂(今天津大學)和南洋公學(今西安交通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創始人 盛宣懷、曾任中華民國國務院總理 許世英、與宋教仁共同加入同盟會之居正、連戰父親連震東、宋楚瑜祖先等皆同葬於此公墓。
王守仁先生著作有:《陽明全書》三十八卷、《孝經大義》一卷、《五經臆說》四十六卷、《古本大學注》一卷、《傳習錄》四卷,《陽明則言》二卷等流通於世,《傳習錄》依稀記得小學自身修學反覆閱讀,受用頗多。如該書云何謂精一:「問:「惟精惟一,是如何用功」?先生曰:「惟一是惟精主意,惟精是惟一功夫。非惟精之外復有惟一也。『精』字從『米』。姑以米譬之。要得此米純然潔白,便是惟一意。然非加舂簸篩揀惟精之工,則不能純然潔白也。舂簸篩揀,是惟精之功。然亦不過要此米到純然潔白而已。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者,皆所以為惟精而求惟一也。他如博文者即約禮之功。格物致知者即誠意之功。道問學即尊德性之功。明善即誠身之功,無二說也」。」又談及日後影響東瀛之知行哲學:「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聖學只一個功夫,知行不可分作兩事。」
水戶學實際上即為陽明心學之支脈(又或者說由此為基礎而加以改造),爾後日本陽明學信仰者,如吉田松陰、福澤諭吉、伊藤博文皆影響了日本現代化,可謂陽明心學失傳於神州,而卻遠播於島嶼不斷深化。此等皆從明末後傳入台灣、日本,諸如黃檗宗之禪師亦多半熟悉陽明心學,明末諸師如紫柏等師皆受到陽明心學影響,如紫柏師《紫柏尊者全集》云:「陽明之看戲,戲亦道師。眾人之歡樂,何異傀儡?故周穆王之怒偃師,偃師析其傀儡,穆王始悟非真人也。」又如憨山師《憨山老人夢遊集》提及當時傳揚陽明心學之情況,如云:「海門周公,任粤臬時,問道往來,因攝南韶,屬修曹溪志。粤士子向不知佛,適周公闡陽明之學,乃集諸子問道於予。」周公者,為周汝登,世稱海門先生,彼專宏王學,王學者為王龍谿先生思想,其師即為王陽明。陽明心學又於《成唯識論集解》提及,與三能變義有關,該論為一雨通潤禪師所作,彼雖傳承於雪浪洪恩師,然本論之序文則為明末唯識學者王肯堂提序,此中暫且不論陽明心學是否與唯識學相同,實際上差異頗大。
祖父本為台南士紳,自小上私塾等課。數十年已過,公墓下方亦有諸多溫泉區,大抵多半為商家經營,有諸多池具備療效,經科學驗證可治療慢性疾病等。曾外祖父雖為中醫,然後世多無人繼承,亦為憾事。治療身疾固然至要,然治療心病更為人生大事,外疾治療極易,內疾治療則需三大阿僧祇劫。常在東瀛聽聞某某自稱為孔子後代、某某自稱愛新覺羅後代,殊不知直系皇室愛新覺羅氏於墓地之中尚且不提名書上「愛新覺羅」、亦不寫上頭銜等,如今多半自稱者,彼等應當不知溥氏家規吧,何故不感心虛?無慚無愧故。又中山先生嫡子科墓地亦不提名而寫上字哲生,亦為遵循古習所致。
現今自稱貴族者,多半以為用姓即可彰顯,故多有穿鑿附會之徒用以虛晃世俗人以獲取名利等事,又或雖為後代,然多半不承襲祖業,於品德言行上出問題。然何謂貴族?貴族者,於身、口、意一如,時常懷慚、愧二心所有法,既不彰顯己德、又不覆藏己罪,於世界弱勢者能以同理心看待,雖然圍繞世俗名利等事,亦能以此換取他人滅苦之道,方為貴族。今之貴族多半如山雞稱鳳凰,然山雞終究是山雞,心懷不軌故。《呂氏春秋.士容論》云:「其鄰桎其後足,狗乃取鼠。夫驥驁之氣,鴻鵠之志,有諭乎人心者、誠也。」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於修行者鴻鵠之志唯解脫斷障,而於世俗想應當思維此等多半為燕雀之流,沈溺生死無知、多為覆藏己罪故。
答:《顯揚聖教論》即為《瑜伽師地論》大綱書,舉一例即可了知,如下所舉:
《瑜伽師地論》卷第六:
「去來實有論者,謂如有一,若沙門,若婆羅門,若在此法者,由不正思惟故,起如是見,立如是論:有過去,有未來,其相成就,猶如現在,實有非假。
問:何因緣故,彼起如是見,立如是論?
答:由教及理故。教如前說。又在此法者,於如來經不如理分別故。謂如經言一切有者,即十二處,此十二處,實相是有。又薄伽梵說有過去業,又說有過去色,有未來色,廣說乃至識亦如是。理者,謂如有一,為性尋思,為性觀察,廣說如前。彼如是思:『若法自相安住,此法真實是有。此若未來無者,爾時應未受相。此若過去無者,爾時應失自相。若如是者,諸法自相應不成就。由此道理,亦非真實,故不應理。』由是思惟,起如是見,立如是論:過去、未來,性相實有。」
《顯揚聖教論》卷第九:
「去來實有論者,謂如有一,若沙門,若婆羅門,或在此法,由不正思惟,起如是見,立如是論:有過去,有未來,自相成就,猶如現在,實有非假。
問:何因緣故,彼起如是見,立如是論?
答:由教及理故。教如前說。又於此法,有不如理思惟所引經教。如經中說一切有者,謂十二處,是十二處,自相故有。又如薄伽梵說有過去業,又經中說有過去色,有未來色,乃至識亦如是。理者,謂如有一,為性尋思,為性觀察,廣說如前。彼如是思:『若法自相安住,此法真實是有。此若未來無者,彼時應未受自相。此若過去無者,彼時應退失自相。若如是者,諸法自相應不成就。由是諸法應性不真實,若如是者,不應道理。』由如是思故,起如是見,立如是論:過去、未來,性相實有。」
答:依 護法菩薩《大乘廣百論釋論》卷第十:「世俗諦者,謂從緣生,世出世間色心等法,親證離說,展轉可言,親證為先,後方起說。此世俗諦亦有亦生,假令所成,猶諸幻事,從分別起,如夢所為,有相可言,名世俗諦。勝義諦者,謂聖所知,分別名言皆所不及,自內所證,不由他緣,無相絕言,名勝義諦。
如是略說二諦法門,正法學徒同無所諍。依前世俗,染淨法生;依後勝義,證於寂滅。
是故聖說心境有三:
一者、有言有相心境;
二者、無言有相心境;
三者、無言無相心境。
初於名言能有覺悟,亦有隨眠;次於名言雖有隨眠,而無覺悟;後於名言隨眠、覺悟一向永無。
初二緣世俗,後一緣勝義。復有永離言說隨眠,後所得心通緣二諦。若於世俗起堅執見,及於世俗起不順見,此二俱名虛妄分別,是生一切無義利門,繫縛有情,令不解脫。空無我見能悉斷除,令諸有情離三有縛,自證究竟寂滅涅槃,亦轉化他,令得解脫,拔除正習,障根本故。若於世俗起不順見,此於勝義定有乖違。為明此見,故說頌曰:
法成一成無,違真亦違俗,
故與有一異,二俱不可言。
論曰:若執諸法與其有性定為一者,法則成一;定為異者,法則成無。是即違真,亦復違俗。所以者何?若一切法與有性一,色應如聲,是聲非色,聲應如色,是色非聲,即有性故,法應成一。若一切法與有性異,即色聲等體悉成無,非有性故,如空花等。若執諸法與一性等定一異過,如應當知,是故有等與法,一異二種妄見,違俗及真,俱是俱非,相違戲論,過同一異,故不別論。於勝義中,有無等寂,一切問難皆不得成。」
答:依 清辯菩薩《大乘掌珍論》卷上:「又如所說由彼故空,彼實是無;依此故空,此實有等。
若因緣力所生眼等,一切世間共許實有,是諸愚夫覺慧所行,世俗似有自性顯現,以勝義諦覺慧尋求,猶如幻士,都無實性,是故說言『由彼故空,彼實是無』,為欲遮墮常邊過故。如為棄捨墮常邊過,說彼為無,亦為棄捨墮斷邊過,說此為有。
謂因緣力所生眼等,世俗諦攝自性是有,不同空華全無有物。但就真性立之為空,是故說言『依此故空,此實是有』,如是空性,是天人師如實所說。
若就此義說依他起自性是有,則為善說。如是自性,我亦許故,隨順世間言說所攝福德、智慧二資糧故。
世俗假立所依有故,假法亦有,然復說言『此若無者,假法亦無』,便成無見,不應與語。如是等過,皆不成就。
又若建立依他起性世俗故有,便立已成。
若立此性勝義諦有,無同法喻。如已遮遣執定有性,亦當遮遣執定無性。是故不應謗言增益損減所說依他起性。
若言我宗立有幻等離言實性,同喻無故,非能立者,離言實性道理不成故,無有過。
若爾,外道所執離言實性我等,誰能遮破?彼亦說有實性我等,非慧非言之所行故。
若眾緣力所生,一切依他起性,就勝義諦有自性者,幻士應有實士自性,若有他性,亦不應理,牛上不應有驢性故。作非作性,實有實無,有性無性,二俱攝受,如此所立,無同法喻。或立已成,二過所染,故不應理。
又從緣生諸有為法,就勝義諦,若許有性,所作故因,證彼性空,遣彼性有故,所立宗違比量過。諸從緣生皆共了知世俗有性,若有定執勝義諦有,應以此理遮破彼宗。
又彼不應攝受此論,就勝義諦,二種分別不應理故。」
答:基師對 清辨菩薩義云:「今此所成我識之境,定不離我現在識所緣,非謂他心亦即我心,以是法故。即有體法非是空花,彼無法故,不可為因。」
主要建立於清辨菩薩對婆沙師:「諸法無自體者,如幻燈滅,是亦不違世諦智境界故。無自體者,從無始因緣展轉而起,如幻如焰,諸行無起,即是涅槃。證得涅槃亦復如是,無有自體。我亦不立無體體故,非立義過。」
答:依《般若燈論釋》云:「問曰:汝向自言說緣起法,若言緣起,云何不起?若言不起,云何緣起?此語自相違,又生解退故,語義俱壞,如云一切言語皆是妄者。
答曰:若一切緣起皆不起者,彼當作解,我得此過。
我未曾說一切緣起皆不起故,無如上過。
此義云何?彼世諦中有緣起故,非第一義亦有緣起。
彼說因者,此義不成,猶如檀等。第一義中,不說為善,攝生死故,說之為善。
又如說識為我,第一義中識實非我。如此解知,是故無過。
又如化丈夫起,丈夫自性實無所起;亦如幻焰,內入起等,世俗故說,非第一義,是故無咎。」
答:一個城市發展過早,或許對該城市並非好事。絕大多數所謂的「發展」,意謂著高度經濟化的建設是為發展,然而建設過了頭之後呢?是否彼此居住於該城市之中僅只剩下大樓林立之區域,所剩下之邊隅提供給綠地,諸多孩童、成人無有休息之所,該城市之過往文化底蘊再也無法回頭看見。
如同佛弟子,看似對於三寶尊敬,然而若不具備正思維與如實的依止聖言量,僅只依靠他者之詮釋,逐漸演變成為另外一種盲目的權威,這應當不是真實的仰敬三寶,世俗人亦對於自己所崇拜之權威尊敬,那麼,這類的佛弟子與世俗人又有何區別?如同缺少一座城市之文化底蘊,亦無多所用處,於日後僅只剩下一個「名」留給世人,而非如實如理的呈現。
譬如說,我們常到諸多城市旅行,一定會去欣賞當地的文化設施,諸如美術館、博物館等,深入其中理解該城市所收藏之古董、國寶。看到一本書,南京人撰寫洛陽的,彼說洛陽已經失去了當年之輝煌,成為了一個二、三級的城市。在台灣,並沒有這種對城市描繪為二、三級的區分,本人多次往返洛陽,若不知洛陽古蹟等物,則不知何謂華夏文明之始,彼等或許只見到是否大樓林立就算是發展城市,而未嘗真實的深入理解洛陽本身不斷挖掘出各種數千年的古蹟,一件古蹟所能敘事的,不僅是一個文明史,更是當地人類生活於期間所展演出來的燦爛文化史,世俗法皆有成、住、壞、空,此乃世俗諦所攝,了知如此,即能深入不同城市、不同語系之文化,產生了共相而不為現實所侷限。
諸如日本學者研究中國洛陽論文目前為止,已經達到六百餘篇。如:「洛陽金村出土の透彫二重体鏡」、「神会の布教活動とその影響 ―「南陽竜興寺時代」と「洛陽荷沢寺時代」」、「佛寺集會詩の出現 : 開元二九年の洛陽の出來事」、「聖武天皇和洛陽城建造國京和京都」、「北魏洛陽北邙墓群の構成と變遷」、「 静岡市立芹沢銈介美術館所蔵「開皇十八年銘金銅菩薩立像」」等。不知洛陽學者,不能與言。自周公制禮作樂,爾後佛教東流,又發太、儒、道、玄、二程洛學(理學)乃至陽明心學,莫不與洛陽有關。
洛陽此名源自洛水之濱、依易而言山南水北為陽,故為洛陽。黃河流域孕育而成之洛陽盆地,古名自先秦稱斟鄩、西亳、郟鄏、周南、新邑、洛邑、王城、成周、河南、洛師、東國、天下之中、土中、地中、東洛、西洛、洛陽等名;於秦、漢、魏晉南北朝則稱河洛、雒陽、東京、京洛、洛京、北京、南都、洛中等名;自隋、唐、宋、金則又稱東都、金城、神都、西京、西都、中京等名,顯見該城市大抵為複數文化所致,有諸多異名之故,世俗人以名區分故。所見過於膚淺者,你又如何與過往文化產生共鳴對談?
答:鞞世師等謂論者言:如彼論中偈說:「若物從緣起,此果不即緣,亦不離彼緣,非斷亦非常。」此謂論者先所欲得,今復說為過者,不然。
論者言:此語不善。何以故?此偈於世諦中說不斷不常,非第一義。何以故?第一義中一切法無斷常過。
僧佉人言:因變為果,住果故,得說有體無斷常過。
論者言:是義不然。汝轉變無驗,不令人解。轉變義者,先已遮故,汝今復起轉變分別者,今更說驗。若物不可變者,終無有變。何以故?不可變故,譬如兔角。
《中論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