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識春秋》(十六) - 自護護他

《唯識春秋》(十六)
《唯識春秋》(十六)

自護護他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過去世時有緣幢伎師,肩上竪幢,語弟子言:『汝等於幢上下向護我,我亦護汝,迭相護持,遊行嬉戲,多得財利。』時,伎弟子語伎師言:『不如所言,但當各各自愛護,遊行嬉戲,多得財利,身得無為安隱而下。』伎師答言:『如汝所言,各自愛護,然其此義亦如我說,己自護時即是護他,他自護時亦是護己;心自親近,修習隨護作證,是名自護護他。云何護他自護,不恐怖他、不違他、不害他,慈心哀彼,是名護他自護。』是故,比丘!當如是學。自護者修四念處,護他者亦修四念處。」

《瑜伽師地論》卷第九十四:「云何名為依止所有增上戒學起諸邪行?謂如有一,於初學中有所毀犯,或觀於自,或觀於他,無有羞恥。既自安住無羞恥已,便於一切惡不善法不自防護。既於彼法不自護已,於佛法僧不起恭敬,於諸所學教授教誡都無敬忌。由是因緣,若於此事,他正諫舉,便於彼言不能忍受,自亦於彼默不與語。」

《瑜伽師地論》卷第九十八:「復次,嗢拕南曰: 邪師住雪山,勸勉繫屬淨, 漸次戒圓滿,穗成就為後。

有諸外道,於弟子眾自立為師,專求利養,專求恭敬,專求自利。遇緣和合,有族姓子投其出家,因而謂曰:「汝之與我,先無一切資身眾具可共受用,汝應為我往詣他處,褒讚我德,掩藏我失,我亦為汝行如是事。我等二人迭相依護,當於諸王,若與王等,乃至一切大商主邊,多獲利養及以恭敬。」若作是言,諸外道師名專自利。然其弟子便發抗言:「勿為此見,如是護者,未名自護,往惡趣失。若防此失,乃名自護。是故汝應如前自護,我亦當自別為餘護。我既不能護汝,汝亦不須護我。」於此義中,當知弟子是如理語者,是聰慧者,重當來故;應知其師是非理語者,是愚癡者,重現在故。

復有雜染觸惱於他,由雜染故,不能自護;因此惱他,不名護他。此中,如前由親近等,斷諸煩惱,名當自護。從此已後,由斷為因,不惱他等,名當護他。應知此中,無瞋無害,是無惱義。無緣而起利、樂二心,無緣而起慈、悲二心,當知如此是哀愍義。由哀愍故,不惱於他。是故當知一切哀愍,與彼相違。

復次,應知雪山喻佛善說法毗柰耶。此中,略有三分可得:一、無學地;二、有學地;三、異生地。猨猴喻彼非理作意諸相應心,獵人喻魔,於無學地俱不能行。於有學地乃至不還,唯有非理作意相應猨猴喻心獨一能往,非獵人喻魔所能行。於異生地,二俱能行。又諸愚夫要觀餘境,能出餘境,追求餘境,餘境所縛,是故於境不得解脫。

復次,由於正法聽聞受持、觀察義理、法隨法行,如其次第,應知勸化安立四義。復有三法,尚能斷除一切勝妙婬欲貪纏,況乎鄙劣諸欲貪纏。何等為三?一、精進力;二、不放逸力;三、對治力。由精進力,其已生者,令不堅住;由餘二力,其未生者,令不得生。如是行者,勤修正行,為欲斷除已生惡故,及未生者令不生故。

復次,於四念住殷重修習,如〈聲聞地〉應知其相。繫屬魔者,謂在欲界,此不還果即能超度;繫屬死者,謂從欲界乃至有頂,此阿羅漢乃能超度。言不清淨諸有情者,謂諸異生;言清淨者,謂諸有學;言鮮白者,謂諸無學。復有三種證淨,未清淨者,能令清淨;已清淨者,能令鮮白。當知此中,上諸有學說名清淨,下諸有學名不清淨,彼由修道未清淨故。餘如前說。

復次,修四念住,應知略有五種漸次:一、信增上力,清淨出家;二、戒律儀;三、根律儀;四、樂遠離;五、蓋清淨。諸在家者雖復數數修諸念住,獲得淨信,諸蓋清淨,然闕學處,當知所修不得圓滿。

復次,由三因緣,具戒苾芻當知禁戒淨命圓滿。云何為三?一、所行圓滿;二、攝取圓滿;三、受用圓滿。所行圓滿者,謂從買賣乃至害縛、斷截、撾打、揣摩等事,皆悉遠離。攝取圓滿者,謂於攝取象馬等事,乃至攝取生穀等事,皆悉遠離。受用圓滿者,謂衣僅蔽身,食纔充腹,便生喜足,於餘長物非時食等,皆悉遠離。

復次,身等四法,如四大路,於彼所生非理作意,如邪祈願稻穀麥穗;於彼所生如理作意,如正祈願稻穀麥穗。當知欲界是不定地,猶如其皮;色、無色界俱是定地,猶如其肉;無明如血。於三界中,由三種漏,有淋漏義。

復次,如先所說所有貪等種種無量惡不善法,由二因緣,若成就者,不能修習四種念住,非是一切汎成就者。云何為二?一、有貪等纏現前故;二、於此纏不見過故。纏現在前,雜染心故,不能修習。雖暫遠離,性染著故,非無戀故,於能隨順貪等諸法,其心散動,常逐漂淪,種種尋思恒隨擾亂,是故不能修習念住。若不爾者,諸有其性不深染著,皆應不能修習念住。若如是者,無容有能修四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