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識春秋》(二十) - 我一切見不忍

《唯識春秋》(二十)
《唯識春秋》(二十)

我一切見不忍

時,有長爪外道出家來詣佛所,與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曇!我一切見不忍。」

佛告火種:「汝言一切見不忍者,此見亦不忍耶?」

長爪外道言:「向言一切見不忍者,此見亦不忍。」

佛告火種:「如是知、如是見,此見則已斷、已捨、已離,餘見更不相續、不起、不生。火種!多人與汝所見同,多人作如是見、如是說,汝亦與彼相似,火種!若諸沙門、婆羅門捨斯等見,餘見不起,是等沙門、婆羅門世間亦少少耳。

「火種!依三種見。何等為三?有一如是見、如是說:『我一切忍。』復次,有一如是見、如是說:『我一切不忍。』復次,有一如是見、如是說:『我於一忍、一不忍』。火種!若言一切忍者,此見與貪俱生,非不貪;與恚俱生,非不恚,與癡俱生,非不癡;繫,不離繫,煩惱,非清淨,樂取,染著生。若如是見:『我一切不忍。』此見非貪俱、非恚俱、非癡俱,清淨非煩惱,離繫非繫,不樂不取,不著生。火種!若如是見:『我一忍、一不忍。』彼若忍者,則有貪,乃至染著生,若如是見不忍者,則離貪,乃至不染著生。

「彼多聞聖弟子所學言:『我若作如是見、如是說:「我一切忍。」則為二者所責、所詰。何等二種?謂一切不忍,及一忍、一不忍,則為此等所責。責故詰,詰故害,彼見責、見詰、見害故,則捨所見,餘見則不復生。如是斷見、捨見、離見,餘見不復相續,不起不生。』

「彼多聞聖弟子作如是學:『我若如是見、如是說:「我一切不忍。」者,則有二種二詰。何等為二?謂我一切忍,及一忍、一不忍。如是二責二詰,乃至不相續,不起不生。』

「彼多聞聖弟子作如是學:『我若作如是見、如是說:「一忍、一不忍。」則有二責二詰。何等二?謂如是見、如是說:「我一切忍,及一切不忍。」如是二責,乃至不相續,不起不生。』

「復次,火種!如是身色麤四大,聖弟子當觀無常、觀生滅、觀離欲、觀滅盡、觀捨。若聖弟子觀無常、觀滅、觀離欲、觀滅盡、觀捨住者,於彼身、身欲、身念、身愛、身染、身著,永滅不住。

「火種!有三種受,謂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此三種受,何因?何集?何生?何轉?謂此三受觸因、觸集、觸生、觸轉。彼彼觸集,則受集;彼彼觸滅,則受滅,寂靜、清涼、永盡。彼於此三受,覺苦、覺樂、覺不苦不樂。彼彼受若集、若滅、若味、若患、若出如實知;如實知已,即於彼受觀察無常、觀生滅、觀離欲、觀滅盡、觀捨。彼於身分齊受覺如實知,於命分齊受覺如實知,若彼身壞命終後,即於爾時一切受永滅、無餘永滅。彼作是念:『樂受覺時,其身亦壞;苦受覺時,其身亦壞;不苦不樂受覺時,其身亦壞,悉為苦邊。於彼樂覺,離繫不繫;於彼苦覺,離繫不繫;於不苦不樂覺,離繫不繫。於何離繫?離於貪欲、瞋恚、愚癡,離於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我說斯等,名為離苦。』」